第十二章(1/ 2)
静敲门进来的时候,晨还在想着与娟的彻夜倾谈。虽然她所诉说的没有那麽详细,但她脑海里闪现的却是完完全全的记忆,无论时间怎样的流逝,这耻辱的铭刻将是永远的烙印。
然而,那次晨自认为和娟的坦诚交心,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,能够唤起娟侠义的豪爽,承诺起拔刀相助的义务。是啊,娟作为了解当初的知情人,要她相信自己只是一个上当受骗的无知少妇,无疑是困难的。正如娟说的:「不管是分手的恋人,还是离婚的夫妻,总是把曾经的美好变换成丑陋;把相亲相爱搞成彼此仇视!」
晨问自己:你和那个男人之间有过美好和相亲相爱吗?她自我肯定地回答:没有!没有啊!可是,那一切过往,难道不是现实而是梦境吗?她挣扎着呐喊:我不爱他!我从来也没爱过他!!但这撕裂的叫声却是那样苍白无力。
晨不禁喟然长叹:贺,你能忘了妻子的过去吗?你能吗?不,你不能,你是不会忘的!
晨看着站在老板台前的静,似乎如梦方醒:「你说什麽?」
静说:「吃饭了,你去不去?」
晨几乎压不住地想问:「你和贺又见面了?」但她不能问。她清楚从静的口中听到她和贺亲近的只言片语,她都会有无法言语的苦痛。她想起在家中卫生间里发现的那湿漉漉的床单:难道他们是裹着床单下的浴缸吗?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,而她心中却明白:她既无权质问贺,也无权责问静!
此刻,她还要面带微笑地说:「我不觉得饿,不吃了。」
静说:「曦总,你还用得着减肥吗?你已经够得上绝色佳人了!」
晨微微脸红,说:「我不是减肥,只是没有胃口而已。」
静说:「是不是老爷子说你了?不要紧,你刚来,工作不上手很正常;我听老爷子给副总们打招呼呢,要他们好好帮你,不准给你出难题。」
晨体会到了来自爸爸的关怀,那是黑暗中的灯,那是严寒中的暖。她坐不住了,她在这里如同关在笼中,她知道她的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,她的一切想法都在围着贺转。她问静:「下午,有没有重要的事情?」
静说:「你有事,你先忙。如果有什麽事,我给你打电话。」
於是,晨像是逃一样离开公司。她实在不愿面对静。
晨逃出公司才发现天空中竟飘下雨来,是那种无声的淫雨;风,感觉不到,却凉嗖嗖得直刺进骨子里,她不由地打了两个寒颤。
路上行人出奇的稀少,有几个进城打工的像是流浪人员一样,脑袋上顶着各式的尼龙袋子,管头不顾腚地飞奔而过,脚下踏起脏脏的泥水溅在她的裤子上,明显地留下点点的痕迹。她厌恶地向後退了一步,心情更加恶劣。
一辆计程车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,司机伸出头叫着:「去哪儿?大姐,去哪儿?大姐。」
她这才想起自己竟然无处可去——没有一个可以给她随时提供温暖的地方!她刚想挥手让计程车快走,她宁愿寂寞地在雨中飘荡。这时,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,她赶紧打开。她的号码只有三个人知道:贺、娟和静。
她「喂」了一声,却是那男人的老婆打来的,说已经做完了美容,问她怎麽办?她说:「你等着。」然後上了计程车。
巩妻对着镜子左右端详着,她几乎认不出自己:心中感叹有钱真是好!她在美容厅里快活地洗了个淋浴,穿上美容厅给她的及膝白色罩衫。美容师在她的周身上下进行了无微不至的折腾;特别是她那张脸,一瓶瓶一罐罐好闻的液体和膏状物,轮番往上面招呼,加上不停的推揉按摩,她又痛苦又享受。
两三个小时的经历,是她二十多年,甚至在将来的几十年,想也想不出的。彷佛置身梦境,当然,穷人也有梦,乞丐也有心中的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!美容厅里的美容师们欣赏着自己的佳作,口中不住地赞叹:钱,没有白花的!
也许是环境的影响,巩妻再次洗浴的时候,就不住地打量自己:虽然身上有了些多余的赘肉,但小肚子却绝没有凸出的臃肿;脖子以下竟是白花花柔软的嫩肤,和黑红的脸分割得清清楚楚;饱满的乳房翘着褐色的乳头,这是儿子和她男人含咂的结果,要不那乳头应该还是艳艳的红。她突然感到自己并不比城里的女人差,如果有光鲜的服饰,她还是满有看相的美少妇呢!
她不好意思再往下看她那茂密的阴毛和肥沃的下体,赶紧费力地把新买的衣服穿上:滑爽的裤子紧紧地裹住她丰腴的大腿,她怕怕地想,这是什麽料子的?千万可别撑坏了。她戴上粉色的乳罩,两颗肉球立刻舒服地滚进软袋里,稳妥又合适;上衣是浅浅的月白色,西式的领口被鼓胀的胸高高的耸起,有力的腰部显得细了不少,她脱胎换骨般地变得能放射出女人的魅力。此时的她,似乎滚进了阳光照耀的春草里,周身暖洋洋,有种说不出的爽快。
巩妻确定已经被修理完毕,立刻想到要给那位曦总打电话,她拿起美容厅里的座机,却先拨通了自家男人的手机。
男人说:刚刚卸完车,一会要找老板去要工钱,给他干了三个多月了,一分钱都没给。
她说:她找到工作了,主人很好,只是不能常回家。
男人说:那不错,还省了家里的花费。
她匆匆挂断了电话,怕把自己兴奋的心情带出来。她知道男人气不顺,又碰上个黑心的老板,恐怕这次又要白干了。
晨目不转睛地看着巩妻,巩妻被她的目光盯得心中发虚,刚刚泛起的自信消失得无影无踪,她怯怯地低下头去。
晨若无其事地说:「衣服还可以?」
巩妻连连说:「可以,可以,谢谢夫人!」
晨见巩妻被衣服勒紧,有些怪模怪样,心情大是好转,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。
巩妻被笑,更觉得慌乱:「夫人,是不是衣服有点瘦了?」
晨收起笑脸,说:「不是衣服瘦,是你太胖了,你必须半月之内把身上多余的肉减下去!」
巩妻茫然,不知所以地应声:「是。」
晨说:「你手里的方便兜里是什麽?」
巩妻说:「是我原先的衣服。」
晨说:「把它扔垃圾箱里。」
巩妻有些不情愿地说:「还能穿呢!」看主人的脸色不悦,便住了口。
晨说:「该不会你把你的旧内衣又穿上了吧?」
巩妻马上红了脸,低低地说:「我怕弄脏了这好衣服,洗完澡里面就什麽也没穿,有点怪怪的。」
晨说:「一会我和你去买几套内衣。记住,以後要把自己弄利索,女人要乾乾净净的才会讨人喜欢。」
巩妻说:「是,夫人。」
晨说:「饿了吧?」
巩妻说:「是。」
晨说:「那就坚持一下吧,你要减肥!」
巩妻说:「夫人,为什麽呀?我不就是一个干活的吗?」
晨说:「我不是为你!」
巩妻几乎张口想问:「那是为谁?」但她忍住了,她看到主人心事重重把目光转向遥远的地方。
晨压抑着胸中的憋闷,一股烦躁又占据了她刚有点愉快的情绪。
贺,你能接受我这份歉意的补偿吗?你不能!别说这女人你不会入眼,即使她貌若天仙,恐怕你也不可能做出那龌龊的事来吧?可,她是那混蛋的妻子,是那混蛋最亲近的人,我要让你奸污她,让那混蛋也嚐嚐老婆让别的男人肏了的滋味,让他知道这所有的恶果,都是他自己做的孽!
贺,答应吧!答应了,我好回到你身边,重新找回我们美好的过去!贺,老公,你要知道,你不光是我的丈夫,你还是我们楚楚的爸爸呀!
晨心中巨浪般翻腾,她忐忑不安,她感到即使将眼前这个女人剥光了送到老公的床上,即使老公把这女人蹂躏摧残了,老公也不会原谅她!可她仍然要这麽做,哪怕不是为了贺!
想到马上就要见到贺了,晨的那股强烈的期待突然变得恐惧:贺,我真的怕了!我怕你离我越来越远,我怕我们的家门对我永远紧闭,我怕我们可爱的女儿再也不认我这个妈妈!贺,老公,给我一点勇气,给我一点力量,我知道,谁也给不了我,哪怕一丝的同情,只有你。我坚信,我们过去的美好,我们曾经的爱情,会让你可怜我悔恨的泪水,会让你怜惜我真诚的愧疚的!
雨还在下,一旁的巩妻呆呆地望着她呆呆的主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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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饺城真的像一座城堡,仿明朝的建筑雕梁画栋,飞檐斗拱,青砖壁瓦,奢侈豪华,看看门前停放的车辆,就知道这不是老百姓能来得起的地方。
大厅里灯火通明,一个明艳动人的少妇走进大堂,立刻就引起人们的瞩目。尽管能在这里出现的女人非富即贵,不是自己腰缠万贯,就是花别人的钱不心疼的主,当然也就不乏光鲜靓丽的翘楚,然而当她们看到这少妇的时候,不觉便会有东施之感;那些大腹便便腰缠万贯的男人们,几乎瞬间忘记了下流邪念,道貌岸然心虚地不敢直视,彷佛自己真成了君子了。
少妇——晨,穿了一身淡蓝套装,似乎闪着熠熠的光亮,上衣合体地将她的腰略收,丰盈的胸便勾出轮廓;一条短裙罩住滚圆的臀,刚好遮在膝盖上的二分之一处,丝袜超薄,鞋跟精细,把她的美腿显现得更加修长;她的脸典雅高贵,琼鼻红唇,明眸皓齿,乌黑的长发自然地飘逸,不管是远望还是近观,她都是完美的,完美得让人只想欣赏而不敢亵玩!
从她的身上,你能看到东方女性的温柔含蓄;如果你够仔细,还能发现她那无懈可击的容貌里隐隐约约地带有一丝欧洲韵味;她素颜净面脸色微红,顾盼之间美目流转:视女人如无物,观男性人若弃履;悠然而恬静,傲然而鹤立。此时的晨精神饱满,已经看不出沮丧和忐忑。
整个下午,晨像热锅上的蚂蚁局促不安:她的眼前一会是爸妈殷切的目光,一会是贺决绝的眼神;想到爸妈时似乎有了无穷的动力,想到贺时又感到没有了底气。患得患失中她做着瑜伽,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那魅力无限的娇躯,刹那间她突然明白,贺为什麽不愿与她相见:因为贺拒绝不了她的诱惑!
多年的夫妻,她了解贺。一下子她找到了自信,她有些得意地想:贺,想不到吧?美女就是你的老婆,就是你的晨,什麽静,什麽娟,她们都无法与你的娇妻相提并论!
晨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亲人,拼命按捺着激动,她怕她会失声而泣。当她推开「贺总」定的房间:妈妈!她的心中一声呐喊。她看到了——妈妈脸上挂着的笑容:妈妈,你一定知道你的女儿回来了,是吗?可是,妈妈,你的头上有了白发;你的眼角增添了皱纹。晨一阵心酸,可她要控制真情的流露,她不能扑进母亲的怀里诉说对她的思念。
晨和惊讶的贺目光相撞,她想笑一下,解脱冒昧的尴尬,只是她笑不出来。贺:你怎麽了?你的气色好差,是不是看见我不痛快了?
「贺,发什麽呆呀?」爸爸终於开口说话了:「这可是我特意请的客人!」
老爸撑腰了,晨这才找到笑的开关,她展颜的瞬间,也看得见贺眼神中闪烁着的不安。贺,你在想什麽呢?肯定在你的脑子里出现了那晚的情景:是我那完美娇柔的裸体,还是光滑的漂亮的阴部?坏蛋,还躲躲闪闪的干什麽?要看就大胆地看,别不好意思,老婆喜欢你欣赏。
「老婆子,」爸爸说:「你看看,这是你宝贝女婿给公司请的新经理,你觉得怎麽样?」
妈妈牵着楚楚早在旁边等着了。晨说不出话,她怕一张嘴,发出的不是亲切的问候,而是忍不住的悲声。
贺看着这一幕,岳母抓住了美丽的曦总的手。他能够理解一个母亲那手的颤抖,这颤抖是对遥远女儿的日夜思念,他的心也跟着颤抖。晨呀,你不光毁灭了爱情的绚丽,你还折磨了伟大的亲情。
贺不忍心再看岳母,他将目光转向了曦,看到她的脸色一片潮红。他细细琢磨女人惊人的漂亮,联想起初次见面时的那股激情,不由得又有些怦然心动,随即,想到岳母眼中悲切的泪光,觉得自己无耻卑鄙。猛然间醒悟事实就快揭露,这对视自己如己出的老人,将如何承受严酷的打击,而这打击无疑要由自己亲自实施,这是他无法排解的难题。
由此他又想到晨:晨,无论怎样你都应该活着啊!你死了,留下的除了你父母的悲伤,还有你女儿的思念,而且,也有我的一份内疚!我为什麽要内疚?我做错了什麽?你死了,是那个混帐王八蛋做的孽,他胸中一股股怒火直往上冲:畜生,你的死期到了!
这时他听到女儿楚楚说:「我认识你,阿姨。」
晨蹲下身子一把搂住了女儿,随即又想到是不是过於亲热了?可是,她不管了,她将软软的唇贴在女儿苹果般的脸上,狠狠地亲了一口:「阿……阿姨也认识你,阿姨知道你叫楚楚,是不是?小公主。阿姨给你准备了礼物,让爸爸带给你,好不好?」
楚楚说:「阿姨,是外国的礼物吗?」
晨说:「是啊!楚楚,你喜欢什麽?」
楚楚说:「我喜欢外国的洋娃娃,黄头发、蓝眼睛的那种。」
晨说:「有,有,有好几个呢!」
楚楚转头冲着贺说:「爸爸,你会带给我吗?」
贺说:「会!爸爸一定带给你!」
贺又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气息,那种妻子身上才该有的温馨。在一丝暖意之後,却又是无尽的烦恼,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,他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。他无意识地问了一句:「曦总,公司怎麽样,你还能适应吗?」
曦说:「还可以。如果你能多来看看,多给我一些指点,我想我会得心应手的。」贺无言以对。
岳父说:「平时不交流,临时抱佛脚。好啦,今天不谈工作,只谈水饺。」
贺说:「好,好。服务员,给我们上菜吧!爸爸,妈,喝点红酒吧?」
岳母说:「喝,喝点,不过你就不要喝了,还开车。」
岳父说:「没事,少喝点。」
贺说:「服务员,拿瓶法国乾红。」
岳父说:「服务员,拿瓶中国茅台!」
岳母站起来朝门口走去,贺看着她一个踉跄,幸亏曦及时上前搀住。贺想:岳母定然是见到女儿的同学想到了晨。
晨扶着母亲出了门,母亲一下将她甩开,紧行几步到了走廊的拐弯处。晨默默跟在後面,眼中蓄满泪水。她看着妈妈站住,回过头来的那一刻,妈妈早已泪流满面。她「扑通」跪倒在地,双手环着妈妈的腿,娘俩已是泣不成声。
妈妈抓着晨的胳膊将她拉起搂在怀中,口中骂着:「死丫头,臭丫头……」巴掌不停地打在女儿的背上。
晨任由妈妈打骂,只是一个劲地呜咽着说:「妈,我错了,妈,我知道我错了!」
妈妈不再拍打女儿,却将她用力搂得更紧:「你个坏东西,可真舍得呀!」
晨说:「妈,我舍不得!妈,我也舍不得!」
妈妈又将晨推开,端详着,似乎想发现女儿是否少了一块,看着女儿容颜娇丽,神采奕然,不由地脸色发沉,心中暗恨:瞧瞧我这好女儿,真的是少心无肝吗?禁不住怒道:「你看看你,你再去看看贺,你好意思吗?」
「妈?!」
「别叫我妈!」
「妈,我错了,妈,原谅我!」晨痛苦哀求。
「这些话去对贺说!晨……」
「妈!」
「我不想和你多说,我等着你们三口人一起回家!」
妈妈已经扭头朝房间走去,晨紧跟在後面,心中一阵阵内疚:妈妈的头上已经出现了丝丝的白发。
妈妈快到门口时,突然转过身来:「闺女,妈想你呀!」
「妈,我保证,我一定会让贺原谅我的!」
贺望着从外面进来的岳母,悲切就写在老人(其实年纪还不老)的脸上。
女儿楚楚叫道:「姥姥,姥姥,你哭了!」
岳母看一眼贺又看看岳父,勉强挤着笑容说:「好楚楚,水饺好不好吃?」
楚楚说:「不好吃!没有姥姥包的好吃,也没有奶奶包的好吃!」
岳母说:「那以後姥姥包给你吃,你爱吃什麽馅的?」
楚楚说:「姥姥,姥姥,我爱吃茴香的;爸爸爱吃芸豆的;我妈妈爱吃芹菜的!」
岳母看看红鼻子红眼的晨,说:「小坏蛋,光想着你们一家三口啊?那姥姥爱吃什麽馅的?」
楚楚说:「姥姥、姥爷都爱吃韭菜馅的!」
岳母把楚楚搂在怀里,亲着她的小脸,说:「好宝贝,姥姥没白疼你!」
岳父说:「好啦,好啦,这里还有客人呢!」
岳母赶紧说:「对对,」冲着晨说:「你吃呀,别光看着!」
晨一边吃着,一边点头说:「我吃,我吃!」心中却觉得口中吞咽的不是食物,却是无尽的苦涩。她低垂着头,瀑布般的长发直垂下来,遮住了她美丽的脸庞,掩盖着她眼中涌出的长长的泪水。
贺发现了曦的一脸悲情,他心头竟是震撼般的疼痛。许多天来,他躲着她,故意不接她的电话,目的只是不想去撩拨那根动人心扉的弦:那洁白的胴体、那圆润的美臀、那光滑乾净的阴部,那,那,那铭心刻骨的熟悉的妻子的味道……
贺不敢承认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,他不愿面对诱惑却装作若无其事,他宁愿这只是一个梦,是晨飘渺的灵魂展现的一缕空幻。可他知道不是的,这个曦就活生生的坐在对面,她的气息、她的眼神、她的身体,无处不散发着晨的影子。
晨,为什麽,为什麽你要背叛我?背叛我们的爱情,背叛我们的家庭?如果这背叛就那麽执意下去,或许我对你的怨恨能够解脱我所有的痛苦,可是,你死了。你死了,你残暴地破坏了你的身体,无非是告诉世界:你对不起我!然而,这血的教训,却要我一个人来承担,让我背负着自我的谴责,我无法消除内心的罪恶!
晨,这个曦是你派来的吗?是你来考验我的忠贞,还是要来补偿你对我的亏欠?不管怎样,终有一天,我要放弃你的!值得欣慰的是,晨,你知道吗?我马上就要完成我对你的承诺,尽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的心愿!
「贺,」岳父说道:「还记得我对你说,我和你妈要带楚楚去旅游吗?」
「记得。」
「那今天你就把楚楚交给我吧!」
「爸爸准备什麽时候走?」
「明天或者後天,反正楚楚你就放心吧!」
岳母说:「是啊是啊,让我也和楚楚多待一段儿,我真是闷死了!」
贺乾脆地说:「好,正好我也有事要忙,本来还想放她到奶奶家呢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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