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5 勇者不惧!(1/ 2)
谢锦词怀揣百两银票,手牵刚结交的朋友,步履轻快,心情万分舒畅。
因着年纪相仿,两个小姑娘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,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愈发密切。
原来沈思翎是二房老爷沈毅的女儿,在小辈里排行老幺,她理应唤一声四小姐。
但沈思翎说什么也不肯让她那样叫自己,而她也觉得那种称呼太过疏离,于是二人约定好,日后见面,都要直呼对方的名字。
面容瘦黄的小书童与模样清秀的小姑娘比肩而行,远远看去,像极了一对青梅竹马的要好玩伴。
行至既明桥,谢锦词突然顿住脚步,“思翎,待会儿我要回书院,我身上的银票,可不可以放在你那里啊?”
沈思翎为难地对了对手指,“放我这里……不安全的。”
她说得含糊,谢锦词心里却明镜似的敞亮。
二房老爷宠妾灭妻,就连明媒正娶的妻子死在产房的那夜,都不管不顾地留宿在妾室林姨娘的院儿里。
此事乃沈府秘辛,却耐不过嚼舌根的下人,一传十,十传百,谢锦词早就有所耳闻。
堂堂沈家四小姐,先是被扣留在瑢韵轩做粗活,谈及问父母要钱之事,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骇然无比。
没有母亲的照拂,尽管是嫡出小姐,地位依旧低微得可怜。
譬如沈思翎,又譬如谢锦词自己。
谢锦词垂下眼睫,心头酸涩,很不是滋味。
沈思翎以为她是在担忧银票的安全,晃了晃她的手,轻声道:“锦词,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,你可以把银票存进钱庄,不仅安全可靠,听说还能赚利息呢!”
谢锦词眼睛一亮,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,当即拉着沈思翎去寻钱庄。
……
从合盛钱庄出来,已是暮色四合,沈思翎着急回去,谢锦词也有些惴惴不安。
下午她离开校场,连招呼都忘了跟小哥哥打,如今耽搁这么久,天都黑了,等她回到书院,指不定小哥哥要如何罚她。
上回……她可是被打了屁股的!
两个女孩儿匆匆往回赶,经过一处巷口时,一个竹笼毫无征兆地飞了过来,哐当一声,正好砸落在她们脚边。
沈思翎被吓了一跳,连拍好几下胸口都没缓过劲儿来。
谢锦词还算镇定地朝路边看去,只见七八个市井混混将一个妇人围在中间,为首的混混一脚踩在一个竹笼上,满脸凶神恶煞:
“没经过老子的允许,你也敢在这条街上卖东西?给你两条路选择,要么交点钱孝敬老子,要么,你的这些个竹笼——嘿嘿……”
他说着,脚下力道骤然加深,竟是一脚踩烂了竹笼!
妇人仰跌在地,黑黄粗粝的面庞神色凄哀,旧色麻布裙上赫然印着一个污浊的脚印。
谢锦词微愣。
不久前,她正是从这位妇人手里买下了大白。
那日妇人柔和的神色历历在目,尤其是在她提起自己的丈夫时,眼里满满的都是光。
哪会是今日这般狼狈?
怎会是今日这般狼狈?!
那些散落在地的竹笼啊,都是她那摔断了腿的丈夫,日日夜夜、尽心尽力编织出来的啊!
谢锦词缓缓握紧拳头,不顾沈思翎的拉劝,决然上前,高声道:
“住手!你们当街欺负一个妇人,眼里可还有王法?!”
此话一出,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。
七八岁的小书童,面色瘦黄,身上穿着有些宽大的旧色青衣。
其貌不扬,唯有一双眼睛清透润黑,迸发出与年纪不符的沉静与倔强。
“呵,我当是谁呢,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,也敢插手老子的事?识相的赶紧滚开!”
混混的小头目蔑然一笑,举起手挥了挥,“弟兄们,给老子砸!既然这婆娘不识好歹,那就只能给她些颜色尝尝!”
“不要啊!不要砸!”
妇人无暇感激肯为自己出头说话的小书童,哭喊着扑向离自己最近的竹笼,死死护在怀中,“真的不能砸啊!俺就是靠这些竹笼赚些小钱勉强过活,俺男人买药需要钱,俺儿子读书也要钱啊!”
混混们哪里会将她的话听进耳里,七个五大三粗的人一齐围上前,对着地上的竹笼一顿踢踹,见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,干脆连人也一并打!
天色昏黑,巷口偏僻,行人稀少。
近处的花楼时不时传出几阵欢笑声。
竹笼被踩得七零八碎,妇人身上的脚印越来越多……
头目混混吊儿郎当地抱臂立在那里,狞笑观看这糟乱的一切。
“锦词,这些人经常这样当街欺负弱小……从来都没有人敢管。”
沈思翎拽住谢锦词的袖子,小小声劝着,“他们有那么多人,哪里是我们可以对抗的?咱们还是赶紧走吧!”
谢锦词咬着牙,气得浑身颤抖。
她知道沈思翎的顾虑,可这种事情被自己遇见了,她真的可以做到视而不见、不管不顾吗?
在内心的答案呼之欲出时,行动已先一步表明了她的态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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