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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六章、针歼神蛛(1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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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龚天发也找来了八九个君山附近的渔民,还有几个妇女,是来帮同做饭烧菜和打杂的。这些人虽然全是渔民,但步履轻捷,显然都练过武,昔年的洞庭帮虽已不存在了,但沿湖居民,大家还是洞庭帮的旧人和子弟,潜在的势力,还是相当根深蒂固。

大家既已派定职司,好在青螺山庄有三进房舍,各自选定了住处,全都安顿下来。桑鸠婆因自己几人当的是日班,就和阮天华,小红、铁若华,席小蓉、于立雪等人坐在厅上。

席小蓉站起身朝阮天华道:“阮大哥,我有话和你说,你出来一下好吗?”现在她拜桑鸠婆做了乾娘,和小红变成师姐妹了。

小红是个极为柔顺的人,明知她是因阮大哥才投过来的,不但没有半点妒嫉,反而把她视作亲姐妹一般。铁若华更是生性豪爽的人,不会存半点心机,于立雪当然也不会是量小之人,因此四位姑娘相处得极为融洽。阮天华俊脸微红,说道:“你有什么事?”

小红道:“小蓉妹子有话和你说,你快去吧。”

于立雪笑道:“阮大哥,小蓉妹子只能和你一个人说,才要把你叫出去,那自然是我们都不能听的话。”

席小蓉粉脸一红,说道:“于姐姐,小妹要和阮大哥说的,是一件很重要的事,只是目前还无法确定,才要和阮大哥研商一下。”

桑鸠婆呷呷笑道:“既然很重要,你们只管出去好了。”席小蓉应了声“是”走在前面,阮天华就跟着她走出。

两人走出大门,就是青螺山庄的平台,可以远眺洞庭湖烟波。席小蓉一直走到前面左首的石栏杆畔,才站停下来。这里离大门已远,底下是一道百来级石阶,从山上下来的人,老远就可以看到,在这里说,自然不虑被什么人听见?

阮天华跟着她站定,问道:“小蓉,你要和我说什么呢?”

席小蓉缓缓转过身来,就在石栏杆上坐下,抬头嫣然笑道:“我要说的就是送解药给阮掌门人的人,你知道会是谁呢?”

阮天华道:“爹没和寿耀南说,我怎么会知道是谁呢?”

席小蓉道:“所以要你猜咯。”

阮天华道:“这个我怎么猜得着?”

席小蓉道:“你一定会知道的,你仔细想想得起来。”

阮天华依然摇摇头道:“我一点也想不起来。”

席小蓉神秘—笑道:“你真的想不起来?”

阮天华道:“自然是真的了,你以为我不肯说?”

席小蓉:“这解药,据我所知,只有勾嬷嬷和大师姐才有,勾嬷嬷当然不会给阮掌门人的,大师姐冷漠无情,也最得师父的信任,更不可能……”

阮天华道:“那会是什么人呢?”

席小蓉缓缓说道:“但有一个人可以取得到……”她故意拖长语气,不往下说。

阮天华道:“那是什么人?你怎么不说下去呢?”

席小蓉眨眨眼睛,又抿抿嘴,低笑道:“阮大哥,我想问你一件事,你身边那支火筒那里来的?”

阮天华听得一怔,俊脸突然一红,说道:“难道会是她?”

席小蓉点点头道:“除了二师姐还会有谁呢?”她二师姐,就是冷秋霜了。

阮天华道:“小蓉,其实我和冷姑娘……”

席小蓉幽幽的道:“阮大哥,你不用跟我解释,她在你进入石室之前,肯把她的一支火筒送给你,当然也会在阮掌门人中了迷药之时,偷偷把解药送给阮掌门人,女孩子心里有了这个人,任何冒险犯难的事都会去做……”

阮天华道:“但我和冷姑娘连话都没说过几句。”

席小蓉俯首道:“只要她心里有这个人,就是没有交谈过一句话,也会把这个人深深的印在心里,昨晚我看她对你,的神情,就可以看得出来了,只是她这样做,实在是太冒险了,一旦被勾总管或者大师姐发现了,那就不得了了。”

阮天华道:“你们都很怕大师姐吗?”

席小蓉道:“不但二师姐和我,就是勾总管也要听大师姐的。”她口气略顿,接着道:“不过二师姐平时是个极为谨慎的人,我想她就是取了解药,也绝不留下破绽的,但等到阮掌门人有所行动的时候,就纸包不住火,那时大师姐一定会想到是二师姐。”

阮天华道:“为什么?”

席小蓉轻笑道:“只有你不觉得罢了,昨晚二师姐那样护着你,大师姐岂会看不出来?”

阮天华正要说话,突然目注着远处,说道:“有人来了,咦,这人轻功极高,好像是伏山主……”

席小蓉道:“伏山主不是到丐帮了吗?”

“是他。”阮天华矍然道:“他好像负了伤,我们快去。”话声出口,人已疾如飞鸟,纵身朝山下飞扑下去。席小蓉紧随他身后掠了下去,阮天华的身形已在十数丈外了。

却说阮天华接连几个起落,快要掠近山脚,就看到伏三泰胸口起伏,靠着一方大石坐下来休息。他脸色发青,只是喘息,一望而知伤得不轻,这就飘身泻落到他身边,急急问道:“伏山主,你怎么了?”

伏三泰抬眼望望阮天华道:“小兄弟,我……中了他们的埋伏……”

阮天华问道:“伏山主,你伤在那里?”

伏三秦有气无力的道:“我中的好像是玄阴九转掌,一身真气都快被震散了,我是拚着一口气回来的,但奔到这里,实在支持不住了。”

这时席小蓉也跟奔到,说道:“阮大哥,你快替伏山主运气,大概只有你可以把玄阴真气驱出,伏山主就可以没事了。”

阮天华点头道:“伏山主,在下马上给你运气,小蓉,你到前面站着,不可以让人过来。”

席小蓉道:“我知道。”一手提剑,举步走了过去,站到路口。

阮天华更不怠慢,扶着伏三泰坐直身子,右手立即按上他背后“灵台穴”把真气从掌心缓缓输了过去。伏三泰中了“玄阴九转掌”,内腑受到阴气侵袭,但阮天华练的“紫正神功”,乃是先天干阳之气,正是旁门阴功的唯一克星。

真气流到之处,阴气就如汤沃雪,立时消失于无形,等到运行一周天,伏三泰就缓缓睁开眼来,喘了口气,说道:“小兄弟,谢谢你,可以停止了,渗入我体内的阴气已完全消失了。”

阮天华缓缓提起手掌,说道:“伏山主,你体内阴气消除了,你还要自己再运一回气,才能使伤势复原。”伏三泰点点头,果然又闭上眼睛,运起功来。

就在此时,只听席小蓉道:“阮大哥,又有人来了。”

阮天华举目看去,果见两条人影,盘着山脚飞奔而来,他目光敏锐,一下就看出来两个人竟是金鸡门的祝逢春和太极门的晏海平两人,不觉咦道:“他们莫非也在路上遭到伏击了?”不过两句话的功夫,两道人影已经奔到近前。

只见祝逢春、晏海平两人衣衫破裂,血迹殷然,身上至少有十几处剑伤,奔行之际,脚下跄踉,看去十分狼狈。这一情形,不用说也是遭到贼党伏击,退回来的了。阮天华迎着道:“二位掌门人怎么了?”

祝逢春看了坐在地上运功的伏三泰一眼,气愤的道:“看来咱们三人都没有走得出君山周围五十里了。”

席小蓉道:“阮大哥,我们身上没带刀创药,二位掌门人流了不少血,还是让他们快些回青螺山庄吧。”

晏海平道:“祝兄,我们快走。”两人急步往山上奔行而去。

约莫过了盏茶光景,伏三泰才运功完毕,站了起来,说道:“好了,小兄弟,咱们该上去了,方才若不是小兄弟给我除驱阴寒之气,只怕一身功力,都将被贼婆娘的阴功震散了。”

席小蓉道:“伏山主,你遇上的是怎样一个人呢?”

伏三泰道:“这贼婆婆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,看来年龄不过二十二三岁,口气极冷,出手更是奇诡,一只手掌柔若无骨,从我太极牌中伸了进来,根本连对架的时间都没有,就被她击中右肩,唉,我伏三泰纵横江湖几十年,从未遁上过这等跪异的掌法。”

席小蓉道:“听伏山主的口气,她大概就是我大师姐白雪寒了。”

伏三泰道:“那就对了,他们就称呼她大姑娘。”

阮天华道:“伏山主方才运气之时,祝,晏二位掌门人也回来了。”

伏三泰一怔,说道:“他们大概也遇上了伏击。”

阮天华道:“两位掌门人全身血污,每人身上,少说也中了十几剑之多,已经先上山去了。”

伏三泰一愣,忙道:“我们快些上去。”三人加紧脚步,回到青螺山庄大厅。

祝逢春,晏海平两人早已上了刀创药,包扎好了,他们身上中了十几处剑伤,所幸都是外伤,伤势并不太重,只因流血太多,稍感精神困倦而已,商桐君等人也已闻讯赶来。羊乐公看到伏三泰,忙道:“伏老二,你没事吧?”

伏三泰道:“若不是遇上阮小兄弟,替兄弟在山下除去侵入的阴气,兄弟只怕连山上都回不来了。”

桑鸠婆道:“伏山庄快请坐下来再说。”

伏三泰洪笑道:“兄弟中了贼婆娘一记玄阴九转掌,经阮小兄弟运功化去阴气,现在已经完全好了。”

面桐君问道:“伏山主遇上的是什么人?”

伏三泰道:“据方才席姑娘说,很可能是她大师姐白雪寒。”

羊乐公道:“难道他们知道咱们有人下山去,就等在路口。”

“差不多就是等咱们的。”伏三泰道:“兄弟刚出岳阳,还没到云溪,就听身后有人叫道:“前面可是伏山主吗?”兄弟回头看去,是两个黑衣汉子并肩走了过来,兄弟并不认识他们,这就问道:“二位有何见教?”那两人中的一个说道:“大姑娘请伏山主留步,好像要请伏山主带个口信。”

兄弟问道:“你们大姑娘是谁?”那汉子伸手一指说道:“大姑娘已经来了。”兄弟抬目看去,果见一个一身玄色衣裙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走来,朝兄弟含笑问道:“不知伏山主要去那里?”兄弟和她并不相识,这就问道:“姑娘是什么人?要伏某留步,有什么事?”

黑衣女子格的笑道:“小女子想请伏山主回青螺山庄走一趟,替我带个口信给桑鸠婆、商桐君等人。”兄弟听她口气,分明是勾婆子手下了,不觉笑道:“你是勾婆子的手下?”黑衣女子冷冷一笑道:“伏山主不用问我什么人,只要替我将口信带到就好。”

兄弟问道:“你要伏某带什么口信?”黑衣女子道:“在一统教创教开坛十天之内,君山周围五十里,不准有武林中人进出。”兄弟问她:“这是一统教规定的?”黑衣女道:“不错。”兄弟大笑道:“伏某不是一统教的人,一统教管得着吗?”

黑衣女子道:“如果管不着,我就不和伏山主说了。”兄弟道:“伏某要走,你拦得住吗?”黑衣女子冷笑道:“不到黄河心不死,伏山主不妨试试看。”兄弟因此女口气极狂,就取下太极牌来,也要她亮兵刃。黑衣女子道:“伏山主能在我掌下走得出二招,已经不错了。”就这样兄弟和他动上了手。那知在第二招上,就被她的诡异无比的手掌穿入兄弟铁牌,击中兄弟右肩。”

祝逢春道:“不错,兄弟和晏兄遇上的人也是这么说,一统教开坛前寸天之内,君山五十里方圆不准有江湖上人进出。”

商桐君转脸问道:“二位道兄是在何处遇伏?遇上的不知又是什么人?”

“还不到候家湾。”祝逢春道:“路边一棵大树下,坐着一个穿八卦衣的老道,在路上一圈插着九柄长剑,看到咱们两人,就含笑道:“来的两位是不是武林中人?”兄弟和晏兄身上都佩着长剑,一看就知是武林中人了,岂不是多此一问?咱们当然心里有数,此人可能是勾婆子一党,晏道兄道:“道兄此言,不知有何见教?”

那道人笑了笑道:“两位不是武林中人,可以过去,若是武林中人,那就回转的好,不用去了。”兄弟忍不住道:“为什么?”那道人一指路上围成的一圈长剑,说道:“二位没看见贫道在这里布下剑阵吗?”兄弟道:“就凭这九支剑,就能拦得住咱们吗?”

那道人大笑道:“君山周围五十里,十天之内,禁止武林中人出入,这里贫道已经列下剑阵。二位自信可以闯得过去,就不妨试试,只要把贫道剑阵破去,二位自可通行无阻,但刀剑无眼,万一二位伤在剑阵之中,就莫怪贫道不和二位言之在先了。”

兄弟和晏道兄听他口气如此狂妄,自然要闯他一闯,那道人就徐徐站起身来,走入剑圈之中。他这一站起,才看清他原来只有一只手,右手仅是一只虚飘飘的衣袖。他走入剑圈,左手拔起一支长剑,说道:“二位可以出手了。”

兄弟和晏道兄看他有恃无恐,想必真有惊人之艺,倒也不敢小觑了他,同时掣出长剑,逼近过去。这道人果然身手非凡,不仅左手使的剑法,十分凌厉,在他身形旋转之际,右手衣袖一卷,就从地上卷起一支长剑,凌空刺击而来。

兄弟和晏道兄联手攻去,不过七八个照面,他右手衣袖连卷,插在地上的八支长剑,全被他卷了起来。也不知他使的是什么手法,除了左手一支长剑之外,其他八支剑纵横交织,越飞越快,攻势绵密,几乎看不清攻来的剑势虚实,二三十招之后,兄弟和晏道兄身上,已经被刺中了十数剑之多。

只听一阵笃笃之声,眼前剑影无敛,八支剑业已回插到地上,那道人左手仗剑,喝道:“贫道不想取二位性命,二恤可以走了。”兄弟和晏道兄心知对方确是剑下留了情,咱们身上这十几处伤,也不过是伤及皮肉,以咱们的武功,若和对方相比,实在差太远了。

兄弟临行问他:“道兄如何称呼,可以见告吗?”那道人大笑道:“贫道已有五六十年不履扛湖,三位看我这条左手,回去问问五十年前曾在江湖走动的人,也许就想得起贫道来。””

桑鸠婆怔怔的道:“莫非会是西崆峒十三子,昔年只有他双手可以发十三支剑,剑法之奇,号称无人能破,会是什么人削断了他的右手呢?”

商桐君:“看来这圣母手下,果然网罗了不少异派高手,他们不让我们出去,主要目的,就是不让君山这一变乱,传到少林、武当等门派的耳中,准备先把咱们这些人先就地解决了,再去个别逐一解决,这样就可以横扫天下,所向无敌了。”

封自清道:“十天之内,不准武林人中进出君山,由此可见一统教密锣紧鼓,准备在十天内创教开坛了。”

羊乐公道:“走,咱们去会会他。”

徐子常摇手道:“羊掌门人且请宽坐,以兄弟之见,崇胜寺想必已经来了不少高手,才敢封锁君山。他们要封锁君山,自然也早已衡量了咱们的实力,如今咱们有多少人手,对方已经了若指掌。咱们呢,连对方有些人都一无所知。兵法上说:知已知彼,百战百胜,如果仅凭一时冲动,血气之勇,说不定正好中了对方之计。”

祝神机也道:“徐掌门人说的不错,咱们处在不利的形势之下,正该慎重从事,不可再有人受伤,削减了咱们的实力。”正说之间,只见六合门门下弟子拜天锡手中持着一张纸条匆匆走入,朝桑鸠婆行了一礼道:“桑婆婆,刚才有人从远处投来—颗石子,包着这张字条,是祝师兄要晚辈送进来给婆婆的。”

桑鸠婆伸手接过,点头笑道:“谢谢你。”随即把纸条朝商桐君递去,说道:“还是请商掌门人看吧。”

商桐君道:“桑婆婆太客气了。”双手接过,低头看去,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小字,那是“勾婆子等人已入占崇胜寺,定三天之后假该寺举行创教典礼,已有不少黑道高手陆续赶到,会期前须防夜袭。”下面并未具名,但写这张字条的人显系是友非敌。

商桐君拿着纸条,沉笑道:“这会是什么人呢?唔,一统教三天后创教,那正好是十二月初了。”

晏海平问道:“是他们向咱们下的战书?”

“不。”商桐君道;“写这纸条的人应该是友非敌……”他把这纸条递过去,让大家传阅了一遍。

席小蓉忽然回头道:“阮大哥,写这纸条的人,笔迹妩媚,而且又是用黛笔所写,会不会是魔教的黄姑娘?”

桑鸠婆点头道:“不错,准是他们姐妹三个,就在山顶上……”

席小蓉道;“她们师姐妹三个既在山上,怎么不搬到我们这里来住呢?女儿去把她们找来好不?”

小红道:“对,我们找她们去。”

桑鸠婆沉吟道:“君山地方不大,勾婆子等人要在崇胜寺创教,高手云集,他们三个姑娘家孤立无援,确实不宜耽在山上,只是这里密迩祟胜寺,你们两人去,也不大好……”

小红道:“师傅,难道我们还怕了这些邪魔外道不成?”

席小蓉眼波转动,说道:“乾娘如果不放心,阮大哥和我们一起去好不?”

铁若华和于立雪道:“我们也去。”

羊乐公抢着道:“我和你们一起去。”

桑鸠婆笑道:“你一大把胡子,真象个老顽童。”

羊乐公大笑道:“老夫这是人老心不老。”一面催道:“小兄弟咱们快走。”六人出了青螺山庄,一路循着小径盘山而上。

一回工夫,就登上山巅。羊乐公站在轩辕台上,举目四顾,四周景物尽收眼底,但见峰岫环揖,古木翁然,十分清幽,那有半点人迹?不觉失望的道:“一点影子也没有,这要到哪里去找?”

小红道:“他们当然不会站在山上的,我们很快就找得到,勾婆子一班人也会发现了。”

羊乐公道:“那就要到树林子里找去,走。”他说到走就当先飞落轩辕台,朝一处树林中钻了进去。

树林中当然没有小径了。游君山的人,通常只是循着石缓登临,在轩辕台,飞升亭,酒香亭等处观赏—番而已,没有人会穿林子进去的,因此林中落叶甚厚,枝柯横生,一向人迹罕至,当然并不好走。六人是找人的,自是要处处留心,走了好一段路,几乎已深入到树林之中,连天光都十分暗淡。

走在前面的羊乐公忽然似有警觉,回头朝身后几人打了一个手势,就闪身到了一棵树后,隐蔽起身子。阮天华,小红等五人也急忙各自隐藏起身形,探首朝前看去。过不一回,只听—传极为轻微的沙沙之声传了过来,大家目光注处,发现右前方的地上正有一只比面盆还大的一团绿色东西,缓缓朝树林中爬了进来。

敢情它忽然发现林中有生人气息,一对眼珠突然射出闪闪绿芒,朝几人隐身之处投来。羊乐公看了暗暗吸了一口凉气,他走遍名山大川,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绿毛蜘蛛,只要看它全身毛呈墨绿,分明是剧毒之物,这可麻烦得很。心中想着,立即以“传音入密”告诉阮天华,要他转告三位姑娘,小心戒备。

那绿毛蜘蛛两颗凶睛投注着五人隐身的大树,敢情没见动静,又缓缓地朝树外爬去。阮天华说道;“羊掌门人,这绿毛蜘蛛既是剧毒之物,咱们遇上了,就该把它除去,免得害人。”

羊乐公骇然道:“小兄弟,你千万不可妄动,这东西有这么大了,身上只怕已经刀剑不入,只有它腹下一件白线可以致命,但它脚爪极长,你无法能够近身,若是不小心被它蛛丝缠上了,那就脱身不得了。”

小红悄然掠近,说道:“这么说,就无法把它除去了?”

羊乐公道:“难、难、武林中除非是冰魄夫人的冰魄神针,南离真人的南离火神针,才能杀得死它。”

席小蓉道:“这么小小一只蜘蛛,竟有这么厉害。”

羊乐公吐舌道:“我的大小姐,这只绿毛蜘蛛,已经比铜面盆还大了,没有五百年,少说也有两三百年了,这还算小?老朽昔年在苗疆见到过一只苗人养的人面蜘蛛,比它还小得多,吐出来的丝,刀剑都斫不断,山猪、山羊等物,只要碰上它的丝,就再也逃不脱,成了它裹腹之物,你说有多厉害?”

说话之时,只听那轻微的沙秒之声,已从大家身后传来。这只绿毛巨蛛方才是从五人右前方出现的,如今爬到几人的身后,那不是在自己几人周围数丈方圆爬了一圈?

羊乐公矍然道:“不好,这只绿毛蜘蛛可能有人控制,它一定吐出蛛丝,把我们困住在这数丈方圆的树林之中了。”

话声方落,突听林外响起一音怪笑,说道:“魔教的丫头们听着,你们以为仗着木石潜形,就可以隐得住身形?如今你们已被老夫豢养的神蛛困在这方园不过数丈的树林之内,老夫限你们一炷香的时间,束手就缚,随老夫走,否则你们都将成为老夫神蛛的裹腹口粮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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